寒雪剖析过这辆单车,
它并不认为这是寒酸的象征。
这时,这位叼着赣烟的矮个师傅
利索地补充了其中的破绽。
我被服务着,伫立在一旁,
瞅着这项传统手艺的流程:
每一步我都在受益。
如果你怜悯他收入微薄,
实际上,你误用了词汇的链条。
他跟铁路局退休的过客,他的老邻居,
打招呼、递豪言,谈起低保,
转而谈起女婿的孝敬,
已使他变成我的熟人。
我趁机参与他们的对话,
借以消磨这阵等候。围绕着
子孙们的这两位老人
互相讪笑,自述养育的苦恼。
讲到这个荒诞的世道,
修车师傅开了一个玩笑,
恰好话题即将轮转到政治,
我借机去试一试刹车,
背对着刚刚打开话匣子的那人,
付款、称谢。修车师傅保证
新换的轮胎质量,尔后,
他们被我置于脑后,
得以重返沉默的人生。
我回到既定的、抽空去
写一首诗的路上,儿子已托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