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谈论的那个送书人 
已离去,但他的书,一份手写稿, 
正沉闷地搁在火炉旁。 
这又是一位不知深浅的青年。 
寒暄过后,我拿走这本 
已失去作用的书。 
我在站台打开它, 
就被其中的炽热迷住了: 
它传递着一种普遍的情感而又表达得近乎完美。 
在车上还起伏不定地读它, 
但它的作者,已无从知晓, 
从风格上也无法断定他是谁。 
我又羞于向他们打听。 
这些诗,充分证明了 
一位青年诗人的才华, 
以及这个阶段能达到的最高境界。 
没有我的赞许, 
他应当还会继续写。 
他不缺一个从持久的写作 
所形成的孤独状态中挣脱开来的 
机会,喘气的机会, 
然后,又持续写。 
如果他熬过了无人问津的寒冬, 
如果他是我, 
就一定会继续这无偿的劳动, 
不露声色,又洞若观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