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得知我写诗, 
就安排我表演一个节目。 
我照办了,听他们的。 
朗诵里尔克一首诗,给他们听。 
我读得很慢,咬字清晰, 
力量充沛,就像一只浑身散发 
野性的豹子巡视着樊笼。 
他们停止了欢笑,陪同 
这首诗中的严肃、神秘, 
陪同朗诵者那统领四方的雄心, 
他们从声调中辨别 
这首诗是不是快结束了。 
他们有点不适。可我又吝惜 
这十分钟的舞台:没有我, 
它仍然是一个饱满的良宵; 
没有诗,他们仍然自由自在。 
可我供应了一个里尔克, 
为玫瑰的肉身找到灵魂。 
时而与他们的目光相碰, 
自以为已解救禁锢的心灵。 
我把这首诗的诠释 
也包含在平仄的处理中, 
甚至拖长一个字的发音, 
提示他们这儿是语言的机关。 
削苹果的女人放下匕首, 
站起来,挡住了她丈夫、她弟弟, 
炯炯有神地看着我的咽喉, 
仿佛她最先明白诗的晦涩。 
她的一对孪生女儿 
将是下一个节目——孔雀舞—— 
的表演者:两个镀金的青年 
迟钝于发现她们母亲的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