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正在谈论从外地订购家具的妙处,
在乔迁之喜的女主人宽敞的客厅,
各种理财途径交织在一起,
就一支挂灯而言,谈兴颇浓、不辨雌雄。
我的弟弟,这个城里唯一的诗人,
却暗示漂亮的住所里缺少灵魂;
我知道,他又在挑剔书房的匮乏,
又遍寻书架与书而一无所获。
他从不插话,任凭女士们审美,
放弃经济的招引。
他一定又在构思诗的前三行,
把我们的言行举止纳入一套我们感到陌生的系统,
将他此前已经遣散的字词重新拼凑。
这是他的工作,用他的心声来说,
这是这座城市对他的托孤,
而他恰好利用所意识到的这种责任
每次都能脱胎换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