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德的加法

两位名厨也在这间餐厅细细品尝佳肴，
年幼的那一位，长着络腮胡子，
正向年长者介绍他会如何改进美味的等级。
他的两位年轻貌美的雇员作陪，
映照着在桌面上经刀叉分解，又经伶牙俐齿咀嚼的
那些社交辞令、那些恭维话。

这情景美极了。
当尤物也模仿男人迅速切下
一只发达的蟹腿时，他人的目光只需微微抬升，
就能看见她梨形乳房的圆弧、
那不可亵渎的边界。
一下子，美分散在多种感官中，
迫使每一个人都尽其所能地
显露自己的修养——每个人都渴望
在今宵化身为美的一分子。

餐厅的人流减弱之际，
他们和她们还在兴头上。
沾了少许酱料的四张红唇，这时，
同步亲吻年老的男人，并在左右脸颊上
停留同等的时长。
每一个角度看这一场景，都不禁羡慕
那最受礼遇的宾客。

而在餐厅的另一桌，
一位男子过于缓慢的进食速度
也不被侍应们注意，
他原本饭后阅读一本诗集的愿望也落空。